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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扎x米萨】未免沉沦

#代入班扎x米萨。加粗,班、扎、米、萨!看反的后果自负!

#双向一见钟情

#也许是法扎融合演员台前幕后的大杂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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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言,莫扎特拥有一双被上帝亲吻过的眼睛。


他的右眼盛着深邃古海与十里蓝天,萨尔茨堡的青郁山水漾在眼底。左眼却是明媚张扬的黄金色彩,收尽人间晴好的日色花色。


偏偏他又被缪斯女神眷顾。


他自香榭丽舍大道的衣香鬓影里穿花拂柳而来,佳丽们传唱着他的旧作,踮起脚尖为他戴上薰衣草、小雏菊与红玫瑰织成的桂冠。他浅淡的眉弯出清峻峰形,唇角永远溢着不加修饰的温柔笑意。大胆的少女不敢直视他摄人心魄的眼神,却争先恐后投入他宽厚紧实的胸膛。他伴着十六嬉游曲恣情舞蹈,雪白衬衣里的黑色颈链嵌入锁骨凹陷,半敞的领口下藏着呼之欲出的肌肉曲线。他从熙攘长街行至田园阡陌,老朽与稚童的记忆里都留住他的剪影;小酒肆的长发老板搬出陈酿,伸手邀他一同醉生梦死。


“不,”莫扎特将羽毛笔插回口袋,优雅地挽了衣袖站起身,“您要先打得过我,才能留得住我。”


莫扎特并不比那高大健硕的酒馆老板矮多少。他虽饮了些酒,步态依旧沉稳,浸过酒液的薄唇染上一层几近魅惑的绛红。老板哑然失笑,摇摇晃晃地踱过来摆摆手,友好地碰一碰他的左肩。


“只希望您能记得我。”


音乐家漫不经心地说:“也许我会给您画一幅画。”


于是老板怔在原地。


而莫扎特继续行走。


西风撩起他黑色的卷发,燕尾服沾上墓地的尘土与纸张的碎屑。家庭的变故与生活的重压并不能使他屈膝,他昂首挺胸地徜徉在维也纳冷硬的石板路上,鞋跟敲击方砖生出层层叠叠的回响。


在那宫墙篱落的转角处、大丛槲寄生的荫蔽下,萨列里正倚着长凳阖目小憩。鬓边一绺耀眼的金发随风摇曳出灿烂色泽,与他一身融于暗夜的黑衣形成奇妙对比。


闻得足音,萨列里慵懒地揉揉眼睛,面上显出惯常的自负神情。彼时莫扎特自明朗艳阳下微笑地向他走来,异色瞳孔里闪烁着琉璃的光彩,身形优美恍惚如同阿波罗降临人间。


萨列里条件反射地抬手遮挡光线。他举起手来才发现是徒劳,最后只戳了戳自己的额角。


“大师,您是音乐家,”莫扎特礼貌地鞠躬致意,摸出曲谱不由分说塞进萨列里怀中,“请您看看我的作品。”


莫扎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低缓浑厚,不知怎么竟有些蛊惑的力量。萨列里没能有太多动作,只甩甩脑袋,轻快答道:“我不需要。”


四围鸟啼虫鸣沉寂,远处剧团彩排的缥缈歌声模糊地飘来荡去。莫扎特盯着对方明丽的金色鬓发出神半刻,随即扬起下巴,从容而自信地回应。


“那么,您会后悔。”

 


罗森博格发现今天的萨列里大师有点不对劲。


往常大师骄傲而大方地周旋于众达官显贵间,操弄人心如爱抚琴键般娴熟。轻巧步伐卷起翩然香风,俨然一只胁下生黑翼的暗影精灵。如今他在这宴会上显而易见地走着神,擎着高脚杯机械地饮下汩汩佳酿,目光游离飘飘忽忽,以至于被廊下雕花的长凳绊了个踉跄。


罗森博格踏着小碎步急忙上前,扶住萨列里的手臂。


“大师,您怎么了?您似乎身体不适——噢或是这次的菜品不合您的口味?是否需要我差人送您回去?”


萨列里瞬间回神,迅速甩手挣脱罗森博格的扶持,唇齿间冷冷迸出几个单词。


“您话太多。”


罗森博格垂下眼睫,委屈地撇嘴盯着足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又疑惑又担忧地退到一边。


萨列里全不顾及。


他的心情实在不佳。他黑漆漆的眼遥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脑海里却总是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光彩照人的音乐家的面容。


以及那双特别的眼睛。


实在是——一双眸子剪秋水。


萨列里开始给自己灌酒,努力把这个奇异的、不恰当的形容从回忆里清除出去。他才没有那么容易动心。四围烛影憧憧,人声鼎沸,衣袂来去飞旋。血红的重瓣蔷薇葳蕤繁盛,顺着竹篱攀上屋檐,张牙舞爪惊扰了满天星,俄顷共同散作昏暝银河里一湾光点,吵吵嚷嚷地溅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亮色。


好像一百个罗森博格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奇怪的是,他一个词也听不懂。


 

萨列里再次恢复意识已是半夜。


他是被楼上客房里咚咚咚的噪音吵醒的。


他浑噩而费劲地支起身体,头颅撕裂般地疼痛着,耳朵被搅得一团迷糊。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月亮不知何时升入中庭,柔缓的光芒流溢进内室,洒在一叠未阅的信封与拆信刀上。


萨列里足足花了半分钟,才分辨出楼上那噪音是来源于什么人的脚步声。这位客人显然放纵不羁,精神饱满地在他头顶上来回游荡,使一片片细小尘埃自吊灯的灯罩上落下来,融着月色在他面前悠悠飘荡。


拆信刀未入鞘,银色刀尖寒芒微闪。


萨列里头晕目眩地点上灯,摸到小刀就去拆信。胸口有什么东西硌得他发闷。他伸手一探,从外衣与马甲的夹层间抽出一份皱巴巴的、折了三折的曲谱。


是莫扎特的作品。


他用力扯扯头发以转移自己对头痛的注意力,颤抖着手腕展平发黄的纸张。半章之后,他便发现,这会是一首他永生永世都写不出的曲子。


绝望地意识到这件事的残酷性之后,自负如他便不愿再多看半眼。他镇定地将曲谱移向灯烛,跳跃的火焰贪婪地舔上谱纸。楼上的足音短暂地停了片刻,倏然变得激昂甚至狂躁,凌乱地踩在他的脑袋里,又弄乱了室内脆弱的光晕,令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太吵了。


萨列里暴怒地跳起来。他左手攥着烧掉边角的残谱,右手抄起拆信刀,一脚踹开房门冲上二楼。他奔跑带风,恰好扑灭了纸上残留的火苗。


“请您安静!安静!”


萨列里高声呼喊,拿刀把猛砸客房正门。


屋里的足音沉寂下来。客人徐徐走到门边拉开门扉,萨列里重心不稳,一刀戳在来人宽阔的肩上。


“……大师?”


屋内的光线被对方的身形挡了个结实。萨列里抬起头,在一片黑暗里迷惘地认出了这个声音。


莫扎特微微侧身,让出一些光线,金色左眼在黯淡的烛火里温和地注视着大师。他闻到浓郁酒气与香水味道的混合。萨列里双瞳幽暗如点墨。


“您在我的楼上做什么?”萨列里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没放下右手的刀,“深更半夜,您为什么不睡觉——您在跺脚,跑步,还是跳舞?”


烛火照亮了萨列里的半侧身子。莫扎特的视线缓慢下移,在大师握着的曲谱的焦痕上滞留片刻。细小的战栗爬上莫扎特的后脖颈。


“我在琢磨一首新曲,”他失望地低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


萨列里的头再次剧烈刺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耳朵里发出尖锐啸叫。他没听清楚莫扎特的后半句话,没来由的怒气使他亦不想要对方重复一遍。他愤怒地抬脚跨进门槛,身子一旋正对着莫扎特。明晃晃的刀尖斜斜上指。


莫扎特谨慎地后退两步,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门框与侧墙之间。他分明的脸部轮廓完全暴露在萨列里的视线之下。


“您喝醉了。”


莫扎特不动声色地攥住对方拿刀的手臂,任由利刃指向自己的喉咙。


“请允许我扶您去休息。”


莫扎特掌心的热度透过衣袖,顺着小臂爬上萨列里的肩颈,这股暖流似乎暂时地抚平了后者的头痛。


萨列里紧绷的姿态不受控制地一松。


在他的意识恢复正常运转之前,莫扎特已经将他打横抱起,随即丢进蓬松的沙发与软垫里。他轻得像一片树叶。他的小刀亦顺理成章地落入这个更为强壮的男人手中。


萨列里挣扎着想蹦起身,但方才的激烈动作已消耗了他的全部气力,结果腿一软摔到带刺的地毯上。莫扎特又把他捞起来,再扶到沙发上靠着,脱下毛茸茸的睡袍把他裹起来。


屋里烧上了暖和的炭火。萨列里的头疼慢慢缓解了,酒意又蠢蠢欲动地翻涌。眼前的莫扎特由一个分裂成两个,不一会儿又合二为一。莫扎特仿佛是裸身穿着件朴素的马甲,单膝跪地凑过来,眼神关切地望着自己。


萨列里冷静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停顿十秒。再睁开。


莫扎特的脸消失了。


啪。


刺拉。


萨列里勉强支起身体望望屋内。


莫扎特背对他,笔直地坐在钢琴前,毫无犹疑地撕着曲谱——正是方才被烧过的那几张。琴凳下压着两截折断的羽毛笔。


不要。


萨列里的内心咆哮道。紧接着,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想阻止莫扎特的自残举动,结果想不清楚。许是身为乐师的天性使然,或者仅仅是被那双眼睛迷惑了心神——反正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他突然决意疯狂一把,给莫扎特一个机会。


也许他想看看莫扎特究竟能伤他多深。


“弹奏它。”


萨列里轻声说。


“大师为何还要羞辱我?”莫扎特的嗓音并不平静,“您不满意这首曲子。我以为您是真正的音乐家。”


萨列里爽快答道:“我没看完。”


莫扎特的动作明显一滞。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上琴键,若有所思地敲了几个小节。


“请停一下,”萨列里假装借着醉意打断他,“我改主意了。我现在想要的不是这首。虽然它勉强不坏——我要您方才在房间里跑跑跳跳的时候写的东西。”


莫扎特困惑地停下弹奏。


“那还没有完成,”他说,“只是一些想法。”


“那么您的灵感从何而来?”


萨列里不依不饶地追问。他整个人十分舒服地陷在莫扎特的睡袍和气味里,碎发散漫地垂落于额前耳际。


莫扎特反而轻轻叹了口气。


“您后悔过一次了,大师。如果您执意追求这个问题的答案,请您不要再后悔一次。”


萨列里没出声。


莫扎特站起身,烛光拉长的影子一点点向他覆上来。他努力没去看莫扎特的眼睛,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他感受到略显粗糙的手指划过面颊,微卷的头发搔弄鼻尖与眼睑。是莫扎特撩起他那几丝金黄的鬓发缠绕于指尖,屈膝低头印下一吻。


“我对您一见钟情,”莫扎特保持着跪姿对他耳语,“大师也喜欢我吗?”


说来奇怪,这一晚上,萨列里从未像此时一般清醒。他闭上眼,用握过刀的那只手抚上对方的颈项,沿着热的血液、心跳与曲线,一路游移至坚实的胸前。


“我知道了,”莫扎特笃定地说,“您杀不掉我。您只能喜欢我。”


萨列里轻快地笑出来。他摸到莫扎特马甲的第一粒扣子。


“请您尽管验证。”



————————End



#等什么时候老航补上了欠没弯的图,我就加一段扎特给酒馆老板画画。(我才不像老航一样咕咕


#班扎米萨is real! 补图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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